2016年9月25日 星期日

米蘭大三巴





在米蘭入住的酒店環境與我期望的相距千里。每天清早,陽光硬生生地被窗外一堵高牆擋下,讓房間挑高四米的環境顯得格外封鎖昏暗,活像一隻巨大的鳥籠。由於房間不太理想,所以大大提高我往外跑的動力。

米蘭大教堂(Milan Catherdal)是遊客的必到之處,與宗教並無太大關係。為了躲避人潮,我準時在教堂開門時間抵達。記得從米蘭地鐵站Duomo的出口拾級而上,抬頭一看就是清白莊嚴的米蘭大教堂了。這番情境讓我想起了多年前從巴塞隆拿地鐵站的扶手梯穿上,巧奪天工的聖家堂竟與我距離不足十米!當年的那份悸動,我原以為不會再現,想來是自己太狹隘了,世界的廣闊和美麗,又怎會叫人厭倦呢?

兩座大教堂帶給我的感覺截然不同。聖家堂是展現生命力的建築,她採光充足,內部結構像一座蔓延生長的森林,身在其中讓人對生命有另一番體會;米蘭大教堂是傳統的哥德式建築,教堂頂部是數百座筆直尖長的石塔,內部環境幽暗,偌大的彩繪玻璃只靠數盞射燈照明。我坐在米蘭大教堂的長椅上休息,聽着安撫人心的宗教音樂,體內莫名透出一股沁涼,給我帶來純粹的寧靜和安穩。聖家堂的生命力與米蘭大教堂的寧靜清涼都使我難以忘懷,也讓我實實在在感受到歐洲人對宗教的狂熱和對神的敬畏。



從教堂離開後,我繞到教堂背後搭乘升降梯登頂。米蘭的晴空和教堂的灰白真是絕配,讓人百看不厭。教堂頂部的遊人頗多,我沒有留下太多照片。從教堂向外遠眺,只能看見商廈林立的米蘭,與巍然屹立的教堂毫不相襯。







米蘭大教堂的大理石地板也是她的特色之一,地板的花朵圖案以及温暖配色,為莊嚴的教堂帶來一份温柔。

參觀大教堂後的兩天,我從米蘭出發,來了兩場鐵道之旅。

2016年9月24日 星期六

Trouble Two

某夜聚會,新婚的好友Z與我談起生孩子的事。

Z與我的年紀有些距離,不過外表不着痕跡。Z非常喜歡照顧別人,我倆在舊公司相識,那段清淡的日子多虧有她添上色彩和歡欣。婚後的Z因為年紀關係希望馬上懷孕,然而香港從來不是個讓人喘息的地方,她前不久才敲定了房子的事,口袋所剩無幾,孩子的事只好順延。

「每個孩子都會經歷Trouble Two階段,我希望趁早迎接。」

Z果然是熱愛孩子的人,早把全套育兒祕笈倒背如流。Trouble Two是指嬰孩兩歲之時浮現的反叛期。嬰孩開始適應新世界,逐步擁有處世「經驗」,於是自然而然產生自我意識,懂得向父母討價還價,試探底線,製造各種小麻煩。聽到Trouble Two一詞時我會心一笑,馬上想起了二年級的她們。

她們裏面有一大部分是舊識,因此是我最早把所有名字牢記的一班。今年新加入了好幾位,性情迥異,眼睛卻一樣閃亮,不過並不時常在我課上閃動。

後來Z滔滔不絕地談育兒心得,我喝着餐後咖啡頻頻點頭,心裏面默默祈禱着漸漸融入校園的她們可千萬別有Trouble Two effect。


2016年9月20日 星期二

月亮之絆

今年中秋的月亮特別光亮,把繚繞四周的雲朵照得無所遁形。夜色讓一片寧靜的午夜藍抱擁,颱風搗亂不成反而送來温柔的月夜。

人說月明星稀並不假,銀白的月光能輕易蓋過星火。可是星星並沒有真的消失,只要你把視線牢牢盯住天空,還是可以發現散落四周的星斗。追月那晚幸運地看見了一顆流星閃逝,速度之快讓我來不及與旁人分享,更遑論許願。


中秋過後,又是一輪忙亂。我提醒自己,好好接招。


2016年9月14日 星期三

一抹緋紅

人愈大,愈容易為小事生氣,反而一些深刻的傷口,擱着就結痂了。

今天為了一張象徵式的體温記錄表而生了一整天的悶氣,無非是好一部分的她們沒有履行自己的責任,因此耽誤了早會的時間,讓一天的開始蒙上了一層灰。時間倉促,我沒有來得及生氣,便要匆匆離開上課。後來每當停下來想到早上的狀況,怒火一下便衝上來,我自己也嚇一跳。

一直到下班,跳進小巴後氣還是難消。下午五點後的交通情況比今早更不順,這半小時的空檔裏,讓我回想起了幾天前發生的一場笑話,正好讓自己換個心情。

幾天前同一時間,我又在小巴上發呆,小巴師傅忽然一問:「妹妹,中秋節學校放幾天?」正當我猶豫之際,一把稚嫩的聲音輕輕地回答了師傅:「一天……」我轉過頭一看,是一名穿着黃色裙子的她,立刻恍然大悟,一抹緋紅爬上臉頰……

這笑話像糖果般中和了今天的苦澀,也許是我壓力過大,也許她們需要時間適應和獨立,也許我需要更多的耐性和包容。


記於颱風夜,迎月夜






2016年9月11日 星期日

繁忙生活的解藥




我知道暑假過後,許多事情都不一樣了,因此我格外珍惜剛過去的那個假期,巴不得填滿每一天。

開學後,一如所料忙得天旋地轉,一天閃電似的飛快流逝,來不及反應之下太陽又升起來了。一切都迫在眉睫,我只好暫時略過心愛的書本和電影,先完成自己的責任。一輪掏空洗劫後,我不得不跳進暑假精彩的回憶裏沈澱一身疲憊。

照片是在布拉格的第三天拍的。當時太陽西沈,天色迷幻,我在舊城廣場抬頭望向夕陽餘暉,為世界的美麗和廣闊而感動。那片像被施加了魔法的天空鎖住了不少遊人,無論結伴而行的旅客或是獨行俠都被她的美震懾,聽覺頓失,天地安靜於一瞬。絢麗的風景因有同伴分享而更顯圓滿,幸運的我那天擁有好幾位。當天是我在旅程中唯一能夠暢所欲言的一天,因為在港大認識的朋友歐遊途經布拉格,所以我們便相約布拉格的Cafe Lourve,據說是小說家卡夫卡與朋友時常聚談文學的咖啡館。關於卡夫卡,又是另一個故事。

記憶雖易腐,但我不會忘掉當天的風景和一通來自遠方的電話。








2016年9月4日 星期日

米蘭:盛夏的果實


離開F城那個下午,忽然來了一場驟雨。我在龍蛇混雜的火車站裏等待開往米蘭的列車。

歐洲流行罷工,火車卻異常準時。抵達米蘭中央火車站(Milano Centrale)之時還是白天,火車站前一顆引人注目的大蘋果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,幾乎讓我忘了手上的行李有多沉重。

這顆拔地而起的蘋果(La Mela Reintegrata)是去年米蘭世博的遺物,作品表達創作者對未來科技(鋼釘)和自然(蘋果)緊密聯繫的理想,兩者不再互相對立,並能夠有機結合,從而寄予人類應該善用科技的長久,維護自然的短暫。

然而,蘋果上的一圈釘子不甚美觀,讓我想起了不祥的科學怪人。若我是一顆蘋果,寧願順其自然腐爛,也不甘心以醜陋之姿永存。

記憶之中另一顆永恆的蘋果,早在九七年日劇《戀愛世紀》(Love Generation)裏面出現。那顆代表男女主角之間愛情的水晶蘋果,是一代人的共同語言,也讓我明白事物的長久並不一定要從壽命量度,能夠在永恆的時間之內歷久不衰,才是具意義的長存。能夠成就這種不朽的方法,目前只有藝術。


一不小心就扯遠了,關於米蘭的精彩和不朽,我會再好好告訴大家。





2016年9月1日 星期四

開學

暑假過去,迎來了千張人面。

最期待的便是熟悉的她們朝着我老朋友似的打招呼,並展開露齒笑容。雖然心裏面很高興,但臉卻因為太多要事在身而過份緊繃。如果我沒有回妳們笑臉,那一定是因為長假回來,有點害羞,還望見諒。

今年責任更重,另有一群她們需要我陪伴成長。我想那將會是一條曲折漫長的道路,希望沿路的笑聲不斷,也希望彼此都能耐心行走,風雨兼程。共行不易,且行且珍惜。

新一年,大家多多指教。



佛羅倫斯的文藝腔:街頭藝術

佛羅倫斯讓我念念不忘的並非聖母百花大教堂或大衛像,而是隨處可見的街頭藝術(Street Art)。

還記得推着行李尋找旅館之時,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張惡搞版的《戴珍珠耳環的女孩》(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),向前幾步又見《維納斯的誕生》(The birth of Venus),然後便對F城生出滿滿的好感。這些二次創作都有某些共通點,最明顯莫過於潛水鏡和藍色背景,連門外漢也能一眼辨識。後來,我每天都期待看見Blub的畫,間接使我更留意F城的街道。

離開F城那天,我把下半場留給購物區作最後衝刺。購物區有半條行人道被借出,留給街頭藝術家練習和謀生,碰巧又被我瞧見那戴珍珠耳環的女孩,正由一位頭上插着畫筆的西班牙女子埋頭苦幹。戴珍珠耳環的女孩是荷蘭畫家維梅爾(Johannes Vermeer )的創作,原作着重光影互動,女孩耳朵上的珍珠光澤飽滿,臉部表情純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