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4月1日 星期六

屬於我們那一代人的愚人節



我實在討厭春天,儘管黏稠的黃梅天是屬於他的季節。

經過三月疾病不斷逆襲,工作上一波波考驗,以及生活中偶發的「驚喜」,能夠以平安之姿迎接四月是我今年最慶幸的事。

踏入四月的第一天,我像所有七O至九O後一樣,馬上就想起他了。張開眼睛後,馬上從網絡找尋他的訪問片段懷緬一番。他從中環東方文華酒店躍下那年,她們大部分尚未出生,未必能明白這群大叔阿姨的哀悼心理。事實上,我是在張國榮離開了以後,才慢慢發現他的風采和不凡。

小時候對他的印象是逢年過節電視台必播的《家有囍事》(1992)裏帶喜感的常騷,還有《金枝玉葉》(1994)裏面的專一才子家明;他在我高中時代前已經去世了,那時因課業需要看了《霸王別姬》(1993)和《胭脂扣》(1988),見識了他的多變和哀怨纏綿,開始另眼相看;直到大學後,在老師、朋友的推薦下,看了他早年的《烈火青春》(1982)以及《阿飛正傳》(1990),兩部電影裏搖搖欲墜的公子哥兒形象觸動人心,我終於明白他的吸引之處,以及他成為一代傳奇的原因。

因為他的突然離世,二OO三年以後的每一個愚人節,從此改變了意義。然而我不時在想:人如果能夠在死後十四年仍然為人所津津樂道,那麼他的離開又算甚麼呢?他早已成為了不朽,住進幾代人的心坎,音容往昔永遠刻在大家的記憶當中。

這樣的離開,或許並不太遺憾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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